(大成報總主筆郭憲鈴專欄)昨天台灣行政院長又換班了,由五星級六都市長賴清德取代蔡英文總統長期的政策首席策士林全教授擔任蔡英文政府第二任閣揆;賴清德是林全強力向蔡英文總統推薦的接班人,所以內閣交接一團和氣、交接平穩順利、無縫接軌,以賴清德在立法院四屆全拿第一(公民監督聯盟評鑑)的傑出表現及台南市長將近七年的五星級施政成績,未來賴內閣的優質施政是值得國人期許的,我們在此先預祝賴內閣「快樂出航」「快馬加鞭」「旗開得勝」「國泰民安」。
不過中華民國自有設行政院長(含內閣總理)以來是笑話百出、趣聞屢傳的。
首先談中華民國前朝最後一位內閣總理袁世凱,袁世凱之前也有內閣總理,不過那是「北洋大臣兼總理各國事務衙門」的「總理大臣」是辦外交事務的,其性質恰似美國的「國務卿」;但袁世凱是與中國國務院總理相仿的「內閣總理」,是總綰國政統領各部會的內閣班頭,所以袁世凱是大清帝國第一位內閣總理也是最後一位內閣總理,他在總理任內與革命軍議和停戰,斡旋隆裕太后與末代皇帝溥儀下招退位接受國民政府每年四百萬兩之歲用,由國民政府推舉袁世凱擔任臨時大總統(當時的國家元首),一向高高在上接受文武百官萬民跪見朝拜的隆裕太后馬上牽著幼小的溥儀皇帝迅速走下龍椅跪在袁世凱跟前請求袁大總統保護她們孤兒寡婦的安全與下半輩子的富裕生活無慮;所以帝王和總理大臣之差別只有一線之隔,以前是袁世凱向大清帝后行跪拜禮,從此紫禁城內這些清室暨文武百官就轉過頭向袁世凱跪拜求饒求福求財求和了。
依照孫中山的三民主義五權憲法總統副總統下設行政、立法、司法、考試、監察五院;袁世凱既然接受革命軍條件「建立民國」,所以他從孫中山手上接任第二任臨時大總統時也認命當時的留美學人外交家唐紹儀為國務總理(即後來的行政院長);一般來說,當時的北洋政府任命的總理大臣都是大儒型的學問家,較少官僚政客被任命為自古喻為「相國」的總理大臣;倒是到蔣介石攫取軍權、政權、黨權、特務等大權在握之後就開始任命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士擔任「相國」,最有名的是他任命他的連襟孔祥熙和大舅子宋子文和他自己三人輪流擔任行政院長,結果害他這兩家姻親都吃得飽飽撐得要命,全國乞丐遍佈而他這兩家姻親卻輪流在美國當首富,讓美國杜魯門總統大罵「他們全家都是賊」而不在給中國任何「美援」,中國大陸也因此拱手送給共產黨;國庫被蔣孔宋家族掏空之後,國勢當然積弱不振,結果行政院長重擔無人願承擔,從1948年5月25日起因國民黨軍隊在國共內戰中節節敗退,行政院長翁文灝只幹半年便於11月26日辭職(翁文灝後來還投到共產黨那邊擔任全國政協委員),其後孫科即位亦未幹滿一年既去職,孫科任內最大的政績是將中央政府從南京遷往廣州,逃粵而免於被共產黨消滅;他一到廣州也辭職隻身赴美當寓公去也;隨後何應欽接任也只幹三個月,之後山西軍閥閻錫山接下國民黨政府在中國大陸最後一棒閣揆,閻錫山於1949年6月13日接行政院長,而李宗仁「代總統」卻於12月5日自香港飛美國就醫,依照憲法規定閻錫山於12月5日起為中華民國代理總統,12月7日閻錫山將中華民國政府播遷台北(這應是閻錫山任內最偉大之功績),1950年1月16日閻錫山將行政院長職務交給副院長朱家驊不再過問政務,這是中華民國行政院長幹得最不堪最難過最窩囊的一位,連要辭掉行政院長都不知向誰請辭;另一方面朱家驊也因此以行政院副院長代理院長又代行總統職務之歷史故事;1950年3月1日蔣介石在台北宣佈「復行視事」,3月11日陳誠接任行政院長;所以過去不到兩年中共換了四位行政院長,最後一位閻錫山還幹到頭皮發麻兩腳發冷,幹到不敢再幹下去,歷史上位高權重的「相國」竟被國民黨人幹到如此狼狽不堪,豈不怪乎?
國民黨人把「相國」幹到比村里長還不被人尊敬,不過蔣經國幹起行政院長卻又虎虎生風、威風八面、四方朝儀,因他手握十數萬特務人員到處抓人殺人害人,所以人人一提到蔣經國不尊敬也要禮讓十分、假裝對蔣太子蔣特務頭子的虛情假意,因此蔣經國當行政院副院長時就是行副閣揆制,當時的副總統兼行政院長嚴家淦就謙沖為懷變成「擺設」,等蔣經國當行政院長就變成內閣制,所有國政都由蔣經國一人說了算,他父親曾在訓政時期任命自己的大舅子宋子文及連襟孔祥熙擔任行政院長,現在又內舉不避親任命自己兒子蔣經國擔任行政院長來總綰國政,自己則在草山安度晚年夢想第三次世界大戰再混水摸魚反攻大陸,後來夢想隨草山的東北風吹走了,蔣介石也翹辮子了,嚴家淦依憲法規定繼任總統,卻變成虛位元首,國柄還是操在蔣經國手裡,中華民國變成「內閣制」國家,等到蔣經國竄起當總統時中華民國又變成「總統制」國家,同樣一部憲法要如何玩就端看蔣經國手上的魔棒來決定,這魔棒就是蔣經國手下十數萬的特務人員,誰敢和蔣經國對抗誰就被送到新店「景美軍人監獄」,再送到綠島唱「綠島小夜曲」,其中主張「老幹新枝」的宋美齡最幸運,他被送到美國養老還派二連國安人員「保護」隨侍左右;所以國民黨的行政院長花樣很多,只要有「實力」就可以和老闆總統比腕力,把總統制變成內閣制都是時勢造英雄的事。
例如「虎口下的總統」李登輝依據憲法入承大統卻並到手握「郝家軍」重兵的郝柏村大將軍,李登輝很窩囊的幹完蔣經國的任期,一面啟用蔣經國頭號嘍囉李煥為行政院長及宋楚瑜擔任黨中央秘書長來牽制郝大將軍,一年後俟李登輝與郝柏村「肝膽相照」後又任命郝大將軍為行政院長取代「跑腿型閣揆」李煥,後來又利用國會換屆時以「最新民意」用連戰取代郝大將軍;李登輝用他的日本武士道精神擺脫郝大將軍的千軍萬馬,在進退之間也把國民黨文武閣揆及當時老中青三代完控於手掌之間,從初任總統時的「夜雨聞鈴腸斷聲」到「江山如此多嬌、竟使天下英雄競折腰」,李登輝以總統制把台灣成功導向民主政治體制,讓國民黨的行政院長都變成「跑腿的」,更完成修憲將「全國最高行政首長」的行政院長變成總統的執行長,樹立了中華民國「總統制」的國家體制。
雖然李登輝完成如此偉大的「憲改」,但到馬英九政府還是出了亂子;馬英九由於無德無術又以六三三行騙天下,一任下來就讓國人看破手腳,連任時又用了騙術比自己高明甚多惡名昭彰的吳敦義以行政院長帶職參選副總統,吳閣揆竟「指導」手下嘍囉劉憶如搞了一個「宇昌案」來陷害忠良,馬吳雖然倖能連任,卻臭名傳遍天下,連閣揆都被罵進去,害交通幫幫主毛治國任閣揆時都難以招架,竟學閻錫山棄職逃回家躲藏,任憑老闆馬英九總統在家門外貯立久候多時就是不出門接駕,幹總統幹到如此尊嚴掃地或幹閣揆幹到如此落荒而逃真是古今中外一大奇觀,這也是國民黨人才有的品牌特產也。
中華人民共和國有一位周恩來總理被毛澤東譽為「中國永遠的總理」,被美國尼克森總統譽為「中國四百年來最偉大的政治家」,被本部堂譽為「中國千年來最偉大的政治家」(因我覺得周恩來比張居正還偉大),這是兩岸的閣揆(含總理或行政院長)的典範,有為者亦若是,希望賴清德能見賢思齊,當個千年來最偉大的政治家;吾人與賴院長一樣「親中愛台」,願以此勉之。(作者郭憲鈴係大成報總主筆、曾任全國營造公會總幹事、現任台灣國策研究會會長)(本專欄言論非代表本報立場)